“当克林、布莱克的脚踏上王林土地的时候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但是他却深刻的改变了整个世界,人们传闻他和龙本是一体,是龙精神具象化的产物,凭空“库碴"一声(注)冒出来的,但也总有人言之凿凿的声称他和布莱克从和尿玩泥长大,但是他却忘恩负义忘记了自己的朋友,此君的神秘究竟是源自神龙魔法的造就还是其人性弱点的显露,真像就如同布兰一世的死一样是留在历史中的永恒迷雾,只有等待未来的诸君解释了”700年后某位编年史学家在自己的大作《旧七国与新世界》中如是说。
“年头改良了啊,现在咱这规矩是你得签参军合同,有工资,女王……”皇室底层总管老皮对大帐位置一拱了一拱手“吾王要求不能再随便买个奴隶用了,想当年我可是有……”,老皮自觉失语赶紧打住了这个危险的话头,继续正色道:"不过话可说好,你的工资可是得分我三分之一,这是规矩,你也别觉得我亏你,上一个死掉的倒霉蛋可是分的一半,我看你孤苦无依算啦,谁让我们是老乡呢”,老皮搓搓沾着的猪油和面包渣的手接着说“……一个月工资两个半金第纳尔…也就是这里的一个金龙………号坎、靴子找李头……吃饭可以………………”
克林.布莱克望着老皮油腻的嘴压根什么都没听进去,周遭的环境和梦里的一切都如此的切合,远处的片片风帆,被砍伐的王林,地面被众多军马和人群踩成厚厚烂泥,女王专属的蛮族式大帐挺立在混合着粪尿和大锅菜的气味中,而最醒目的建筑是100英尺高的龙堡:一个鸟笼形的框架,用王林那巨大的云杉树搭建而成,一面巨大的龙族旗帜飘扬其上,整个龙堡在外观上的粗陋不堪让人不觉得认为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而在龙堡的内部就是龙,“龙!”在想到这概念的一刻他感受到了龙的存在,这个感觉逐渐强烈,四周的景色在逐渐的回退衰减,他逐渐入神,眼前丑陋的龙堡似乎逐渐幻化成一个狭长瞳孔的眼睛望着他,散发出一股精神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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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来了,非常好……… 我等你很久了”克林脑中一个如同铜号的声音熟悉的响起,不过相对穷乡僻壤的家乡这里似乎要听的清楚得多,而且也要连贯的多,以至于能像一个人一样顺利对话的程度。
“………………”回应铜号声的是克林脑海中的一整沉默,年轻人暂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朋友。
“顺从于我,我的仆人,”铜号似的人声有些不耐烦。
“你觉得我一定会听你的?”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现在身处我召唤你到来的地方?”
“这…………”布莱克似乎有点词穷了
“听命于我,这是命运的安排。”
“原来命运就是安排你如此呱噪的……”
“小玩意,我是你的神”那个狭长瞳孔的眼睛开始发出温怒的金光,脑海中的声音已经大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你有可能是某个缺德巫师给我制造的噩梦,另外说再多次自己是神也没用,你自己说说你搁我这半年了,除了这车轮子话你还会啥”
“我学富五车我有必要给你这个窃老杆子卖弄?我是你的神”
老皮一声暴喝打断了这笑料百出的静默对话,“嘿!我在和你说话呢,想过得好凡事机灵点,捣蛋就要吃军棍,乡下棒子你听懂了没,来画个押滚吧。”老皮面对这个心不在焉的年轻人着实有点火大,不过转念一想,去龙堡他或许和上个倒霉蛋一样隔几天就没了呢,面对一个耗材又何必置这气,随口嘟囔一句“真是年头改良了啊……”便随之任由其去也。
不及领到号坎和鞋子克林就被零时抓差临时充当侍童,而在晚宴上的服务中克林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不焚者,先民 安达而人的的国王”之类一大堆头衔的女王。在摇揶的烛光中的她不如传说中那么漂亮,眉毛不争气的耷拉着,银色的头发略微狼狈,脸上一片愁云遮盖,此刻她正斜靠在行军椅上和人称北境之王的军阀小声的谈论什么,列席的各位大臣、领主也差不多各个眉头深锁面露些许愁容,王帐内一片气氛凝重。
“女王驻地三面环林,一面靠海,与王城君临隔河相望为易攻难守之死地,传闻狮家军队2万隔河驻防,狮家另有风帆战舰10艘,长船9艘可资利用,而女王的军队只有风帆军舰14艘还停在外海,另500轻骑,600轻步兵部署在狭窄的林线和海滩之间,海军难以和陆地互相支撑,而此等陆军军力被赶入树林中将毫无施展的能力,刨除龙的因素,此时一旦狮子家使用风帆战舰遮断海湾断其海上后路,长船运输步兵渡海,女王将如瓮中之鳖也,目前战略平衡的重点是龙到底有多少战斗力,而据女王刚刚损失了一头,这将很有可能打破微妙的战略平衡”克林几乎习惯性的默念出战场的局势,在内心颇感自豪,然而很可悲的是父亲严厉教导出来的此等屠龙之技却对于一个15岁的低级侍从来说自然是毫无用处,因为没人会听一个低级仆人的意见。
“小玩意,你还会点贵族的把戏,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龙可以轻松的对付战舰,无论战舰多大”黄铜人声带着习惯性的骄傲。
“你怎么能知道我的想法的?”克林有点惊奇,读心这个事可从没发生过。
“你默念我就能知道”这次黄铜人声难得的诚实的回答。
“你太自信了吧,书上说龙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仍然会被打死,当年有一群农民用一只充满毒药的羊就成功的弄死了一头龙”
“首先那是个童话故事,而且那是一只石化蜥蜴而已,不是什么倒霉的龙,你几句话太露怯了,是把童话书当真了吧”
“龙肯定能被杀死,我知道一个英雄就用长矛刺死了龙”
黄铜人声永远高傲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再给你说一次,不要拿小说情节当真,而且真正能杀死龙的不是什么所谓的英雄而是神,只有神可以杀死龙”
“什么神,难道你也相信所谓的七神?我想给你说那就是一个骗局而已”
“………………”黄铜人声再也没说啥了,克林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悲伤的情绪。
“别急啊,你不是挺能辩的吗,继续啊”克林隔空喊了一句庆祝难得的胜利,不过没有声音再回答他。
我们回到了龙堡3天了,米亚每天晚上都只身过来呆上一会,她时而对我们说话,时而覆地痛哭,一袭洁白的衣裙被龙堡垒的黑烟灰烬中弄得脏污,漂亮的手扣进地面的烂泥,她往往会发出一声哭嚎,然后又连续说好久的话,最后她哭够了才会离去,人类的思维让我去安慰她,而龙的骄傲却不允许我这么做,能回报女王的也仅是一两声轻轻的叹息。北境之王和其他一众小丑也来看过两次,他们看着龙堡垒窃窃私语,在目光所及的位置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心灵中的各种想法:悲伤、恐惧、兴奋、不安、甚至幸灾乐祸的情绪如同一个个气泡那样冒起然后消失。“呵呵,米亚可真拥有着一群卧龙凤雏,前景着实堪忧啊”我默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我知道人从来都是这样,众皆如此,根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而其实龙何尝也不是这样,大家都无非是在这个世界上努力的活着的丑陋之物。
身处龙堡内无论是在石龙岛的石堡还是在女王行营的龙堡都给让人感到禁锢逼仄的感觉,龙堡象征着人这种不起眼的小玩意对龙的绝对控制,这很让我觉得厌恶。而今在遭遇了灾难性的失败之后龙堡突然显得那么的安全和宁静,连之前觉得难受的狭窄都给我一股被保护的感觉,空着的一个位置让我又想起了我的兄弟,我们再也看不到他了,我有点伤感,但是灰炭倒还好,并没有发觉他有任何不适,此刻正在地上安静的啃着一个牛头,或许他受到的人类思想影响更轻而保留龙的思想更多的缘故?我在旁边安静的卧着,开始进入另外一个平静安宁的世界,一个只存在于我头脑中的世界,连米亚都不知道,起初这个世界如同沙漠里面的海市蜃楼般飘渺,后来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世界越来越清晰,而现在我已经能如同一个普通人类一样在小世界内行走,甚至和里面的人类说话,小世界里面有的人能感受到我的存在而有的人却不能,有的人被他们的脑海里面冒出来吓他们一大跳,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他们被脑海内的声音吓的哭嚎着跑向各种地方寻求治疗,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都让我忍俊不禁。虽然小世界在我脑海中是如此真实,但我倾向于认为这世界的确是不存在的,毕竟我曾召唤了世界里面很多人靠近我,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小世界里的人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最近,小世界里面的我召唤的一个人似乎真的被我召唤到了我的身边,我感觉他它一步步的靠近,从之前虚无缥缈的意识交流逐渐变成了可以像人与人之间对话那样一问一答,在黄铜死后,这样的感觉清晰到我都能读出到他窃窃私语的咕哝。这个人就在身边吗,或者是我的另外一个幻觉。我从龙堡垒的栅栏缝中朝外望去,300吗外的军营内一片嘈杂,人群如同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个中毫无头绪。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尝试尽量柔和的让这个幻想中的人靠近我,并且像一个人类的一样默默祈祷这个小世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可能真的出现在我眼前。
克林正在准备为大人们端上第七轮酒的时候,脑中的声浪炸起,其声势之大惊的他几乎扔掉了手中的罐子,是那个熟悉的黄铜质感的人声在呼唤他。“龙真的能扰人心智甚至于人对话?半年来召唤我的真的龙?”望着那红色大卫星照耀下令人生畏的龙堡和隐隐的龙鸣克林一片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半晌后克林扔掉了罐子顺着思维的指引朝龙堡走去。
小心翼翼的的绕过了三道看守,克林靠近龙堡,夜幕中体型巨大怪异的龙堡、一声声的龙息、随风飘来带着混着怪异味道的牛羊血肉味都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克林心中千万个声音在呼喊逃跑,但是他却没办法停下,一步步的走进了那令人生畏的地方,终于他在红色大卫星的星光下他看到了龙,盘卧着的身躯如同黑玉的山丘,光洁的鳞片反射着周围的光亮显得更加气势骇人,如同传闻一样龙就是丑陋和美丽两个极端强行捏合的造物,此刻这生物在他的面前,而他显得如此的渺小。一声龙息如同闷雷般在空气中炸开,克林不由得一激灵。正看得入神,突然间龙突然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睛和棕色的眼睛四目相对,克林都能感到龙的惊讶不亚于自己。龙眼瞪了他一小会似乎想把他看个仔细,然后强大的精神声浪袭击而来。
注 “库碴"为拟声词汇 源头来自于吉索斯大陆东边滑稽艺人德.刚果的习惯口头禅,此说法后广泛流行于众大陆。